2017年4月9日,这间病房里的人换了一遍了,在老婆婆去世以后,其他几个病人的家人都觉得晦气,就带着他们转走了,或者回家了,我妈也给我说过,不过我觉得没必要,我已经看开了,我也将命不久矣了,不在乎这些虚的了。
医院的床位总是那么紧俏,旧人去了,新人也会来,这次的病友都比上一轮要年轻一些了,一个中年妇女,在我隔壁床,一个农民老伯,在以前那个爱咳嗽的老头床位上,而那个老婆婆的床位,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漂亮的女孩,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,我没有告诉她,她的上一个床客现在怎么样了,没必要,说了她会害怕,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,反正床单这些都换了,房间这些也消了毒,怕什么。
我比较洽谈,和谁都聊的来,我和那个农民老伯聊的很开,虽然他没怎么读过书,不过男人天文地理总会一些,就聊嘛,吹牛,没事一起抽根烟,只有那时候我才能短暂地忘记身体的痛苦。
那个少女很安静,一直在玩手机,但她好像在一直在用手机写什么,就像我此刻用手机记录下这个故事一样。
“你叫啥子名字哦?”我去搭讪。
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说:“谢池柳。”
“你生什么病了哦,来住院?”我很好奇。
“小事,也就是把手划了。”说罢,还自豪的露出自己的两个胳膊,把绷带解开,绷带下面全是密密麻麻一条一条的刀疤,其中有一条特别深,也特别粗,我想这条伤口就是让她来住院的直接原因吧。
“失恋了,还是中二病啊?”我觉得这女孩应该是有什么心理疾病,抑郁症之类的吧,之后她应该会被带去看精神科吧。
“我也希望是中二病啊,可它不是中二病啊,是中二病我也要谈恋爱哦。”女孩看似幽默的回答中带着些许颤抖。
我无言,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我情况比她坏多了,在我看来,她完全是在无病呻吟。
不如睡觉,然后迎接明天的透析,一系列检查与治疗还是听痛苦的。
2017年4月11日,那个女孩的母亲来了,隔了两天,终于有人来找她了,我躺在床上用手机在看小说,耳朵却十分敏感,我很清楚地听得见她们在交谈什么。
她妈扇了她一耳光并说“你不要装了,我这辈子没有亏待过你,你没必要这么装。”
女孩情绪反应变激烈了,她哭了,她妈冷哼一声,转身就走。
农民大伯想劝劝女孩她妈,可是没用,根本没有回应。
我看着女孩哭会觉得很无力,我把纸递给了女孩,她没接过去,我叹了口气,亲自给她把眼泪擦拭了,她顿了一下,看了我一眼,轻声说了声:“谢谢。”
我很寂寞,我找到了同龄人可以陪我聊天,很开心,我们互相加了Q,虽然只隔了两床距离,但是我们更喜欢用Q交流。
她空间里就一张图片,一个白衣女孩蹲着抱住自己。
我有点心疼她,也有点开始喜欢她了,也许是寂寞吧,让我如此多情。
我们聊了很多,很久,她给我说,她有抑郁症,去看过心理医生了,重度抑郁症,但是他父母不能接受,认为是孩子不想去上学,厌学而装出来的,我也看得出来,她父母确实是不带脑子养孩子。
“你没告诉过我,你得了什么病,每次你回病房都是面色苍白,步履蹒跚的,能不能告诉我呀?”她在Q上发来信息,还配上一个猫咪带着问号的表情包,好萌啊。
“啊,我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,不过最近这么强烈的治疗,快好了吧。” 我回复她的时候,也加上了一只哈士奇咧嘴笑的照片。
“很痛吧,抱抱你。”配上猫咪卖萌的表情包。
“还好吧,我想要真的抱抱哟。”我有点开心。
我还在沉浸在快乐中,根本没发现有人接近我了。
一股香味扑进了我的怀里,啊,是她!
我有一些手足无措,我没想到她真的过来了,我看看周围,看看手机时间2017年4月17日,凌晨两点半,其他病友都睡着了,鼾声如雷了。
我手悬在半空中,不敢放在她身上,她却趴在我身上,头埋进了我怀里。
鼾声在我耳边越来越小,我大脑屏蔽了那些杂音,因为趴在我身上的女孩在抽泣,我好心疼啊,我把手放在了她头上,摸摸头,眼泪把我的T恤领口打湿了,我真想用力抱紧她,再吻她。
“我要出院了,我要回学校了,我要继续去面对了,我想和你永远在这个病房里,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,只有和你在一起,我才能找到生命的意义。”她流着泪,用柔弱的声音说。
我没有回答她,我很绝望,这个没认识我多久的少女根本不知道我的病情,她只是短暂的找到了生命的寄托,不过我也好想再活五十年,用岁月去温暖她的余生啊。
时间似乎凝固在了此刻,如此美丽,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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